清弥minuet

【肖戴】sweet，sweet，sweet！

*吃宝石的龙脑洞以及内容来自@女口里予（id：ruyer）
*戴戴生日快乐——!!!!!我戴世界第一可爱!!!!!!今年也要和肖肖好好谈恋爱!!!!love love forever!!!!!

*
   雷霆国出了一件破天荒的大新闻：雷霆国王子的成人礼上，王子被一条龙捉走了。
   肖时钦觉得这事很清奇又有趣还很无奈，他只听说过龙抓公主回去结婚的，没听说过龙抓王子回去……不知道拿来干什么的。
   再者，他很想念父皇和母皇送给他的机械箱，那是他的生日礼物，崭新崭新的，他还没打开看过呢。
   雷霆国的这位王子爱好不多，其中最重大的一项就是爱好机械。事实上，他的口袋里此刻就装着一把他自己组装的小小的针弹枪，但肖时钦将针弹的威力与龙的鳞甲比了比，明智地放弃了用针弹枪抗击龙的选择。
   “你听我说……”肖时钦刚一张嘴，便被灌了一嘴呼呼的冷风，呛得他猛烈地咳嗽了起来。龙用爪子紧紧抓着他的腰，振翅高飞，他的上面是龙覆盖着冰冷坚硬的暗红色鳞片的腹部，下面是波涛汹涌的灰蓝色大海。那海翻起滔天巨浪，浪头上还泛着雪白的泡沫，离肖时钦的距离仅仅只有几十米，看得肖时钦不由得咽了一口唾沫。
   “你听我说。我觉得不管是从种族还是从性别上来说，我们都是不能结婚的。你看，虽然理论上来说，爱情是可以跨越种族和性别的，可是生育不一样，你们龙族这么罕见，你把我一个人类抓回去，是无法繁衍后代的，我们的生理结构……”
   “女孩子。”
   “什么？”肖时钦没听清。
   “我说，我是个女孩子！难道你觉得我是公的吗？我可是超伤心的啊！最近我明明有好好努力减肥的！”从龙庞大的身体里冒出来一个与体型绝对不相符的清脆的少女音，少女居然还抱怨起了体型问题。
   “……”肖时钦一时被这惊人的事实惊到了，陷入了沉默。
   “喂喂，你听我说啊，自从我成长期过后我就没长高了，可是我的食量比起成长期一点没减，你知道最近我胖了多少吗？！不过再怎么胖也不会壮实到和男孩子一个体型吧？我可警告你啊，不准拿我体型说事，不然……不然我就把你吃了！”
   肖时钦缓过一口气来，“那你把我捉回去是要结……结婚吗？”
   “结婚？”龙的语气显然很好奇，“结婚是什么？可以吃吗？”
   “……不能。”
   “不能你还在这里嘀嘀咕咕个什么劲。”
   “那你捉我来干什么？”
   “啊，因为我闻到了一股甜甜的香气……好甜好甜，甜到我觉得快要融化了。我实在忍不住，就飞过来想偷偷拿一点回去尝尝是什么东西这么香。”
   肖时钦久违地感到了一阵恐惧的战栗。难道王室的血是甜的还是怎么的，让龙都忍不住过来抓走准备尝尝是什么味儿？从没听说过这种事啊。他开始在心里盘算一会儿如何才能在被龙吃掉前麻溜地逃跑。
   “到了。”龙姑娘的目的地是在一座悬崖上。着陆的同时，肖时钦被她轻轻地放了下来，结果他一个没站稳，跌坐在了地上。
   “行不行啊你？路都走不好。”龙姑娘拍拍翅膀落在他身边，一副颇为瞧不起他的样子。肖时钦心想猝不及防地就面临将要被恶龙吃掉的境遇，是谁都得腿软啊。
   “你说吧，是要红烧还是清蒸？”在看见目的地的一瞬间，肖时钦就认命了。这种地方除了跳海几乎就无路可走了啊。
   “红烧？清蒸？”龙姑娘没听懂。
   肖时钦顿时就觉得悲壮了：“难道你要生吃？”连逃跑的机会都不给一个啊。
   “生吃什么？你吗？”龙姑娘绕着肖时钦转了一圈，状似小狗垂涎欲滴地围着它的肉骨头看，“嗯……甜甜的味道……在这里！”
   龙姑娘伸出了舌头。肖时钦猛地闭上眼睛，插在口袋里的手扣紧针弹枪的扳机，心里默念，再见了母后再见了父亲，请把我的机械箱……
   脸上一阵湿湿的触感，一触即走。肖时钦一愣，龙姑娘只是舔了一下他的脸颊，舔走了一团奶油。肖时钦想起来了，龙把他捉走的时候他正在吃生日蛋糕，恐怕她说甜甜的东西指的不是他，而是他身边的那块巨型奶油巧克力蛋糕。
   “你可能捉错东西了。”肖时钦又同情又庆幸地告诉她。
   “什么？”吃到了奶油后心满意足的龙一愣。
   “甜的不是我，是我旁边的那块蛋糕。”
   “蛋糕……蛋糕……”龙把这个词念了几遍，“蛋糕是什么？”
   “就是当时我旁边那个白色的，圆圆的东西。”
   “……现在我去把它弄回来还来得及吗？”
   “来不及了，现在铁定全国都在搜捕你，认命吧。
   “为什么都要搜捕我？”
   “……因为我是那个国家的王子。”

*
   在得知自己犯下了一个不可悔改的错误之后，戴妍琦（龙姑娘的名字，在她大喊着“我戴妍琦怎么会犯这种错”的时候，肖时钦把这个名字记了下来）失落了一个小时。
    “蛋糕总会有的，奶油也总会有的。”肖时钦安慰她。
   “那我把你捉回来有什么用啊？”戴妍琦用翅膀捂住头，“好麻烦，我要休息一天才能飞一个来回，长途飞行我容易吗容易吗！”
   那自己就得在这里住一天了。肖时钦四处张望，不远处有一片森林，他可以考虑在那里打猎来解决食物问题，至于住……
   “你住哪儿？”肖时钦问她。
   “山洞里。”戴妍琦无精打采。
   好，住的地方解决了。肖时钦继续冷静地盘算起来，“那你平常都吃什么？”或许人和龙的食物有相似之处。
   谈到吃的东西，戴妍琦立马就来劲了：“宝石啊。比如说像琥珀吧，很甜很黏牙，但有时候不小心可以从里面咬出意想不到的好东西，比如一朵雪花……水晶大多甜美多汁，而且脆脆的，嘎嘣一声融化在舌尖上。玉嘛都是软软弹弹的，要小心不要让它从牙间滑掉。至于金子这种又咸又涩的东西，就只能垫在身下了啊……”龙咂咂嘴，觉得孤独又骄傲。
  肖时钦在心里算了算，深觉养这么一只龙的花费真是惊世骇俗，小小的雷霆国想必是养不起的。
   “不过，”戴妍琦接着说，“果然鲜奶油蛋糕什么的比宝石好吃多了！不能把蛋糕作为主食，实在是太遗憾了……”
   撤回前言，龙这种物种搞不好是拿来卖萌的吧。
   “明天你把我送回去的时候，我给你打包一大盒蛋糕，让你带回来吃如何？”肖时钦提议道，以免龙因为吃不到蛋糕而一气之下拿他充饥。
   “真的？！太棒了！超喜欢你——”戴妍琦兴奋得一个蹦跳，肖时钦就愣愣地看着龙将尾巴一甩，她的尾巴便从上边猛击而下，只这一下就把他扫飞了出去。
   “噢噢噢噢——真不好意思，这么亲密的举动你还不太适应吧？人类真是太柔软了。”戴妍琦赶紧展开翅膀，把他从空中捞了回来。肖时钦只觉得喉头一阵腥甜，他感觉在这一记猛击之下他的腰都要折了，不是不适宜是根本适应不了啊姑娘，我们的体格可是有着根本性差异的……这姑娘的血液里难道混合着魔王的血液吗怎么动不动就折腾人……
   “你们龙有没有……有没有……”肖时钦艰难地组织着语言，“变形的功能？你能至少把形体稍微变小一些吗？我觉得我和你待在一起很危险，我的意思是，你的蛋糕也很危险……”
   “你是说模仿和学习吗？”戴妍琦把肖时钦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，“这种事情嘛老简单了！来来，你把外套脱给我。”
   肖时钦把外套扔了过去，同时体贴地背过了身。略略一想，就知道这姑娘肯定是怕变形后没衣服穿。原以为这是个没心没肺的野孩子，女孩子的矜持也还留存了一些嘛。
   他听到戴妍琦开始念一种他从未听过的语言。那语言的每个字都如金属般坚硬有力，尾音却又如笛声一般清越悠扬，带着远古荒芜的气息。像是某种奇妙的咏唱，又像是战斗前的吼叫。过了一会儿，想必是变身已然完成，吟唱结束的同时身后又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穿衣声。戴妍琦一边穿一边大呼小叫地惊叹什么衣服好难穿，人类的身体好软一类的话，肖时钦听着，忽然就笑了。
   “喂，那个谁，你笑什么？”
   觉得你出乎意料的还蛮可爱——这种话当然说不出口。于是肖时钦回答：“叫我肖时钦。”
   “喔喔，肖时钦嘛，我记住了。”戴妍琦说，“我弄好了！”
   肖时钦转过身，面对眼前的景象，陷入了一片不知所措的沉默。戴妍琦确乎是变成了人类的模样，一头乱蓬蓬的黑发披散在背后，眼睛清澈而富有生机，仿佛是独立的生命体似的，快活地转动个不停。她浑身上下都迸发出无限的活力，实在是可爱得不行，但是……
   “那个，”肖时钦满脸通红地又背过了身，“衣服……穿反了。”

*
   事情最后以肖时钦战战兢兢地闭着眼睛替戴妍琦穿好衣服结束，王子殿下帮龙姑娘简单地用手指梳了梳头，戴妍琦这下看起来才真正像个人类女孩了。
   所有事情都处理完后，肖时钦突然发觉自己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。也是难怪，现在已经是下午，而他中午只吃到了一块生日蛋糕，那点蛋糕早就在先前的一番折腾里消耗殆尽了。
   “我要去打猎。”肖时钦坦率告知戴妍琦，“人类不吃东西会饿死的。”
   “我和你一块儿去！”戴妍琦兴致勃勃。
   小时候，肖时钦的母亲常给他念关于龙的童话故事。故事里的龙通常会抢公主，通常十项全能武艺超群，通常吃肉，通常很凶，通常……
   肖时钦看着奋力地追赶着一只兔子的戴妍琦，无语凝噎。
   “哇啊——”龙姑娘大约是还不适宜人类的身体，在追赶的过程中不慎被一根古藤绊倒了，眼看就要摔在地上。就在这时，她的腰忽地被人一揽，倒下的动作被硬生生地止住了。戴妍琦抬头看去，肖时钦在千钧一发之时及时赶到，一把把她抱住了。
   “你在旁边乖乖看着，还是我来吧。小心别把自己伤着了。”肖时钦叹气。
   “好……”龙姑娘感到她的脸颊上一阵发烫，她的心脏前所未有地猛烈冲击着她的胸膛，仿佛要把她的身体冲破一样地搏动着。一阵莫名其妙的炽热冲动涌遍全身，她忽然很想啃一口王子，哪怕是舔一舔也好啊。王子的脸颊看起来甜甜的。
   “哎，肖时钦，”她捂住自己的胸口，眼睛奇异地闪亮着，“胸口好难受，我的心脏好像要跳出来了。”
   “你刚刚跑了那么久，心跳得快是正常的，不用担心。”肖时钦拍拍她的头，“在这儿等我一会儿啊。”
   他转过身，忽然猛地醒悟过来他在抱住戴妍琦的那一刹那，竟全然忘记了她是龙的事实。古来有多少杀龙勇士跪在了龙威下啊，可那时候他却忘记了这一点，忘记了遇龙的恐惧，而是确确实实地将她当做了一个普通的女孩子来看待。他不由得失笑了，那一瞬间的心动，到底是怎么回事呢？

*
   打猎其实非常简单，肖时钦用针弹枪轻松地捕到了好几只兔子，看得戴妍琦哗哗哗地在旁边鼓掌。
   “对了对了！”戴妍琦忽然想起了什么，从地上蹦了起来，一个熊扑跃到了肖时钦身边：“陪我回家一趟吧？有东西想要给你！”
   肖时钦没想到戴妍琦说的“东西”指的是她堆在山洞里的宝石。
   他跟着戴妍琦穿越了大半片森林，戴妍琦一路灵巧地跨过地上凸起的古旧树根，绕过倒在地上的巨树腐朽的树干，活像沐浴着月光新生的森林仙子。她的山洞掩映在密密匝匝的垂藤之后，肖时钦费了些力气，才把那些纠缠在一起的藤蔓拨开，好让戴妍琦钻进去。
   “我以前还是龙的时候只用一根爪子就可以把它们拨开了。”戴妍琦颇为遗憾，显然已经乐不思蜀得忘记自己本就是龙类了。
  肖时钦跟着她钻入洞里，着着实实地被吓了一跳。那实在是颇为壮观的场面，与其说这是山洞，不如说是一座小小的宫殿。想来也是，狭窄的普通山洞，哪里容得下龙庞大的身躯？那洞顶比皇宫的天花板还要高，上面挂着轻盈的层层帷帐，地上铺着藤蔓编制而成的地毯，墙壁上各色花朵重重盛开，夺目得让人挪不开视线。一缕金色的夕阳穿过长长的走道照射进来，在它的照耀之下，宫殿最深处的一大堆宝石散发出微弱的光芒。
   肖时钦从未见过这么多宝石。他慢慢地走近那堆足有两人高的宝石，随手拾起一块翡翠，那翡翠的绿像是湖底最最清澈的水，又浓得仿佛要滴下来一般。就在宝石堆的旁边，放着一大块用各色轻软的绒毛制成的软垫，想必平时龙就是卧在这个地方，一边惬意地往嘴里扔着宝石，一边听着外面雨落花开的声音吧。
   “这些，都是我的宝藏。”戴妍琦说，“等会儿我们一起吃吧？”
   肖时钦一愣：“谢谢，但人类是不能吃宝石的。”
  戴妍琦的表情可以用痛惜来形容：“那也太可惜了！宝石明明这么好吃……收集起来也很不容易啊，我花了很久才收集到这么些，平时都省着吃的……”
   没由来的，肖时钦忽然觉得有些感动和心软。这傻姑娘一脸悲壮就义心如刀割的痛苦表情，把自己私藏的宝石拿出来给自己吃，也不知道是图个什么……“没关系，你吃吧。我记着心意就够了。”
   尽管肖时钦一再推辞，戴妍琦还是往他口袋里塞满了宝石，并坚称“我觉得这些看起来最好吃！”挑挑拣拣花了不少时间，等两人重回到悬崖边上时，已然是星辰满天。
   肖时钦升起篝火，开始烤兔肉吃。黑暗之中，两个人坐在跳跃着的篝火旁 ，默默不语地吃着烤兔肉。
    远处的夜空之中，挂着一轮半月，月光如四散奔腾的流岚，如丝丝缕缕的瀑布，流入海水，随着墨色的海浪拍打着悬崖之下的岸壁。一下一下的沉重响声，仿佛是强而有力的心跳声。
   而在明亮的海水之上，深蓝的天空中镶满闪耀的星辰。那星辰在月光的清辉下显得格外美丽，仿佛是深色的天鹅绒上精心摆放的宝石，调得恰到好处的灯光更使它显得晶莹剔透。放眼望去，目光所及之处满是璀璨的宝石，这星空太过于壮丽，以至于让两人一时说不出话来。
   肖时钦看了一眼戴妍琦，龙姑娘的脸在明媚的火光下显得红润喜人，她的眼睛里有小小的火焰在跳动，燃烧得一片肆意灿烂。他清楚地听到了，自己的胸膛里响动着仿佛要冲破身体一样的、猛烈的撞击声。这样鲜活的生命，他所喜爱的生命，到底是如何孕育出来的呢？
   “我呢，是一个孤儿。”像是知道肖时钦在想什么一样，戴妍琦忽然说。“从小就没见过父母，也没什么人陪我玩，只好一个人自娱自乐。”
   “夜晚一个人的时候，经常一个人坐在这里看星空……但是，在我看的这么多次星空里，我觉得今晚的星空是最漂亮的。”
   “一定，是因为有你陪我看的缘故吧。”
  她抹抹嘴，忽然侧过头飞快地亲了肖时钦一下。
  唔，王子果然是甜甜的。龙心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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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 自从王子毫发无伤地回到皇宫里以来已经过了一星期了，国王和皇后为他重新办了一次小小的生日宴会，吹蜡烛后问王子今年生日许了什么愿望，王子答曰想再被龙抓走一次，被大家以为是在开玩笑。
   一个月后的清晨，戴妍琦在甜蜜的睡梦中，忽然被一阵奇异的尖锐声响闹醒了。龙姑娘带着起床气怒气冲冲地奔出山洞，却见到王子带着一双机械翼，手上还拎着一个大盒子，有点狼狈地降落在山洞前。从那个大盒子里源源不断地涌出无比甜美的、让她感觉快要融化的香气。
   “不好意思，做这双翅膀花了我不少时间。”王子好不容易整好那双叮当作响的翅膀，站稳了，长长地舒了一口气，这才举起手上的那个大盒子，“还有，虽然花了不少时间才学会，但还是想亲手把这个给你——那时候，我不是欠了你一个鲜奶油巧克力蛋糕吗？这个，是我自己做的，虽然大概比不上御厨做的好吃，但也算挺不错的吧。”
   “来尝尝看吧？两个人一起。喜欢的话，以后我会为你做更多，更多的蛋糕——”